
李福达案
张寅案一般指本词条
嘉靖三年八月,晋商张寅被其仇薛良所讦告系反贼李午变易姓名。据说李午是陕西洛川县谋反事件的幕后白莲教首领,初名李福达,系山西太原府崞县人,早年跟随崞县王良、李钺谋反。但经巡抚都御史毕昭的审讯后,认为是薛良诬告,后又经按察使李珏审理,结果与毕昭所审相同,再经都御史江潮複审,仍与毕昭相同。时张寅之子张大仁在京不知案已审明,让武定侯郭勛寄信为讼张寅之冤,嘉靖五年五月山西巡按御史马录接信后,欲利用张寅案倾陷郭勛,由于大礼议之故,反对派仇视郭勛,马录与刘琦、常泰、等人合谋,遂将张寅作李福达按以谋反重罪,并与众官员各疏弹劾郭勛交通妖贼李福达背君父之罪。嘉靖六年八月初三日,经毕昭、李珏、李璋、江潮等原勘官员到京城作对面对质,言张寅并非反贼李福达。嘉靖六年八月初五日,世宗令桂萼摄刑部、张璁摄都察院、方献夫摄大理事,主审张寅案。最终具得张寅被诬状,并对这伙炮製冤案的官员予以了追责,进行了判决。
基本介绍
- 中文名:张寅案
- 别名:大狱
- 嘉靖:张寅狱
- 时间:嘉靖六年
- 隆庆:李福达案
- 时间:隆庆三年
简介
嘉靖三年八月,山西太原府五台县人张寅被其仇薛良所讦告系反贼李午变易姓名。据说李午是陕西洛川县谋反事件的幕后白莲教首领,初名李福达,系山西太原府崞县人,早年又跟随崞县王良、李钺谋反。但经巡抚都御史毕昭的审讯后,认为是诬告,后经按察使李珏审理,结果与毕昭所审相同,再经都御史江潮複审,仍与毕昭相同。时张寅之子张大仁在京不知案已审明,与武定侯郭勛诉张寅事,郭勛寄信为讼其冤,嘉靖五年五月山西巡按御史马录接信后,欲利用张寅案倾陷郭勛,由于大礼议之故,反对派仇视郭勛,马录游说江潮等人,遂将张寅作李福达按以谋反重罪,并与众官员各疏弹劾郭勛交通妖贼李福达背君父之罪。
嘉靖六年(1527年)二月二十二日,以刑部尚书颜颐寿为首的三法司在京畿道审讯张寅案,无法取得归一供词,但颜颐寿赞同马录之说。此时,张寅的二十多位邻里与友人赶到京城欲为张寅伸冤。三月二十六日的审讯,颜颐寿汇报结果时仍执前词。后在四月四日的再一次审讯,颜颐寿改拟张寅为妖言罪,世宗认为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能胡乱入人妖言罪,并认为颜颐寿等审案含糊不清,于是命原勘官员毕昭、李珏、李璋、江潮等人到北京作对面对质,原勘官员们抵京之后,于嘉靖六年(1527年)八月初三日,“仍会官廷讯,乃归罪于薛良,言良原与张寅有隙,将李五妄作李福达,李福达妄作张寅,并无聚众谋反,惑众称乱等情。”但对于冤案详情,仍需进一步审讯,并追责製造冤案的官员,嘉靖六年八月初五日,世宗令桂萼摄刑部、张璁摄都察院、方献夫摄大理事,主审张寅案,最终具得张寅被诬状,并对炮製冤案的官员进行了判决。
四十余年后的嘉隆之交,首辅徐阶利用《世宗遗诏》推行平反运动,涉及大礼与张寅案的官员也一律全部平反,涉案官员应此复职恤录。隆庆二年十月至隆庆三年间,庞尚鹏煅铸“李同”冤案,上《以诛逆贼正国法以销祸本事》疏,称白莲教首领李同供为李午之孙,李午初名李福达,诈称张寅。由此而翻案。对此,时人支大纶一语道破:“庞尚鹏时阅四十稔,妖寇及缙绅当事者物故几尽,又何从而讯其真伪乎,尚鹏欺死鬼之无知,徼恩典以沽名,亦足丑也。”支大纶认为庞尚鹏的造假行为极为丑陋。
隆庆三年(1569年),冤案泛滥呈奔腾之势,有司承上官意指而杀人媚人。针对当时法纪极度败坏的状况,魏体明、毛恺、许天琦等人先后上疏予以痛斥。
沈德符所着《万曆野获编》、清人谷应泰编写的《明史记事本末》与清朝官方编撰的《明史》等,采庞疏之说,称“由是福达狱始明”。
明代时人郭子章、李诩质疑庞疏之说,支大纶《世穆两朝编年史》、徐学谟《世庙识余录》、吴瑞登《两朝宪章录》、卜大有《皇明续记》、高汝轼《皇明法传录嘉隆纪》等史家仍充分肯定嘉靖六年审定的张寅案。
隆庆与万曆年间的首辅高拱、张居正认为嘉靖六年的张寅案是正确的,万曆年间所纂修的《世宗实录》、《穆宗实录》,先后参于纂修的史官在上百位左右,总裁官先后为徐阶、高拱、张居正等人,终由张居正为总裁官时纂修而完成。按高拱持之最力,居正逐高拱,仍在明实录中保留高拱的奏疏,均认为嘉靖六年审定的张寅案符合史实。
核心文献记载
郭子章:“马御史即以成案付三司,不能平反,谪固宜。独此狱至今尚疑。嘉靖四十五年。都御史庞尚鹏以四川妖寇蔡伯贯反,鞫称师李同,而同自称为李午,即福达也,孙。大仁、大礼,世习白莲妖教,遂追劾郭勛,乞恤马录。穆庙从之。不知世庙是乎?穆庙是乎?张文忠所反者当乎?庞中丞所反者当乎?俱未可知也。”
李诩:“世宗钦明大狱录,事在丁亥九月,余邑大理卿汤公沐以此罢斥。后穆宗御极,又因都御史庞尚鹏疏,遂追恤罪斥诸臣,前后矛盾。”
徐学谟:是役也,因大礼而成大狱。郭勛武夫,辄以议礼而受上宠信,颇骄恣无忌,目无旁人,如争文武两宴,虽其所执为是,而士大夫已侧目之矣,马录本非相知,何得以张寅事为嘱,而录又识事浅,遂欲摭拾张寅以倾勛,而内外雷同,群然党护,互相影射,无一指实,而坐人以谋反,忽改而为妖言。萼之狱词,颇详而核,然以报复阑及无辜,一时窜迹,朝堂几空,虽惟闢作威,无乃将顺之过乎。
吴瑞登:徐沟县民薛良讦告张寅系妖贼李福达,变易姓名。山西巡按马录摭拾其事,坐以谋反重罪,时武定侯郭勛遗书马录,为讼其冤,录并劾勛,上责勛对状。刑科给事中张逵等复劾勛党逆,上从之,因命各犯械繫来京,集三法司会问,时薛良及证者面指张寅为李福达,寅语塞,刑部尚书颜頣寿具狱如江潮、马录言。上令午门外更讯,頣寿仍执前词,上谓薛良等已经毕昭勘问招虚,今乃扶同入人重罪,俟朕亲鞠于廷。杨一清以黼扆不亲狱讼乃已,仍会讯之,頣寿等乃改拟张寅造妖言律,上曰改拟妖言,亦不见妖书,令戴罪办事,行取原勘官面加质证,言薛良昔与张寅有隙,将李伍妄作李福达,并无反乱等情。上怒三法司支调,但以一良当罪,令颜頣寿及江潮等同下三法司用刑推究。
上以诸臣不称任使,命桂萼等究明奸构大狱,萼等因言给事中御史诬上行私,上以为然,具得张寅被诬之状,命差官代还马录以故入人罪未决拟徒,上以拟为轻,欲坐以奸党律,萼谓张寅未决,而马录受死,恐天下不服,宜发边地充军,既而谕杨一清等曰,马录首事害人,罪有所归,与其僇及后世,不若诛及其身,以从《舜典》罚弗及嗣之意。一清曰录无当死之罪,律无可拟之条,若法外用刑,人无所措手足矣。上不得已从之。
臣按:薛良之挟仇,张寅之受枉,马录故入人罪,颜頣寿扶同执问。世宗令诏狱,寅得辨雪,录乃遣戍。恤无辜正法律,其英明果断盖千载所无,虽论其情慾置之于死,而按其罪姑从之以律,一清折狱之妙也,卒之君不废法,民不受枉,虽臬陶何以加此。
崔瑞德:根据40多年以后的1569年(隆庆三年)获得的证据,有某个姓李的人曾经反叛,被充军,脱逃,又于1512年(正德七年)再次反叛。那时据说这个人于1526年(嘉靖五年)以别的化名露面,在太原戍军里当军官。他受到郭勛的关照,因为他的一个儿子被侯爵选作侍童。但是这桩案件关于他的说法是多年以后根据新的证据推想的,是可疑的。
支大纶:“庞尚鹏时阅四十稔,妖寇及缙绅当事者物故几尽,又何从而讯其真伪乎,尚鹏欺死鬼之无知,徼恩典以沽名,亦足丑也。”认为庞尚鹏的造假行为极为丑陋。
相关文献记载
《明实录》:『上以天气暄热,命法司、锦衣卫见监笞罪无乾证者释之,徒流以下减等,拟审发落。重囚情可矜疑并应枷号者,疏名以请。疏上,宽恤有差。自是,岁以为常 。』
《大明会典》:『嘉靖五年,谕法司、问理词讼、须分辩曲直、从公处断、使人无冤。近来中外问刑官、往往任意偏听、不审察事情、或徇私受嘱、不畏法度、颠倒是非。致令衔冤负屈之人、辄入禁中伸塑、至有自缢死者。良可矜悯。法司即申明律例、戒谕所属、通行内外衙门、如再有断狱不明、致各犯伸理者。若所塑得实、原问官从重究治。其有为人嘱託者问刑官指实参究。容情不奏者、听两京科道纠核若科道官嘱託、及知有嘱託、容隐不核者、一体治罪。缉事衙门、亦务密访奏治。但毋挟私诬陷。
六年奏準、凡奏诉冤枉、果有紧关该辩情节者。原经巡抚等衙门、则行巡按。原经巡按衙门、则行巡抚。先将见在人卷查审。有冤、方许提人证辩无冤、仍依原问、奏词立案。不许一概提人、致累平民。』